记忆深处
作者:曹凌
"绿蚁新焙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”。北方的冬天寒冷而漫长,最浪漫的事,是下一场鹅毛大雪,最好是从大年三十开始,下上那么几天,大平原上的村庄便银装素裹了。人们穿行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,说笑着,仰起脸,雪花轻轻的落在睫毛上,亲吻脸颊,那份惬意的心境难以名状。
和几个朋友小酌,谈论关于雪的话题,时不时看一看窗外恢蒙蒙的天空。渴望在冬天里下一场雪,成了近年来多数人的一种奢望。望眼欲穿时,便在唐诗宋词寻找有关雪的佳句,缓解对一场雪的思念所衍生出的无奈。
雪在童年记忆里,
雪落无声。早上一睁眼,躺在被窝里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东屋房沿上半尺厚的雪。
"好大的雪呀!"人们的惊叹声轻而清凉,有掩饰不住的欣喜。
人们扫把木掀扫除扫雪的声音,此起彼伏,扫出的小路曲曲折折连着每户人家,又伸向村外无际的白色原野。雪折射着晨光,明亮耀眼,村庄上空的炊烟轻缓袅娜。依在门框看,眼前是一片童话世界。
夜里剥邦子,先用锥子捅几个霍儿,好下手剥起来。邦子粒落在大菠萝里的声动听,其间拉着家常。也有的把邦子装在一个口袋,两人分别握两头儿,叫齐了劲儿,扬起来,往地上摔,差不多就把口袋里邦子粒倒出,剩下没脱净粒的邦子再手剥。
"下雪啦!"有人拍着身上的雪进屋,带进一股湿润的凉风。
雪静静的下,夜静静的。
"试试给你揍的草鞋吧",早上姥姥冲我说着,一边拉着风箱烧火做饭。
草鞋是用邦子皮揍的,白色的,呈靴子状,低梆,坚挺结实,里面垫上麦秸,脚上是家揍粗布袜子,穿上这样的草鞋暖和,站的稳,趟雪不怕湿。
经常在夜里醒来后,看到姥姥做草鞋。她从一大堆邦子皮里挑选出规正的,经她神奇的打理缝制,原本烧火的废物,便成了工艺品般的草鞋。同学们下多穿这样的草鞋,那时冬天常下大雪,草鞋是不能少的。一双草鞋能穿两三年,女生穿的省。
穿草鞋踏雪,"咯吱咯吱"的声音,会给自己壮胆,也不寂寞。
睡下了,姥姥会把弄湿的草鞋烤在炉子旁。早上把脚伸过草鞋暖乎乎的。
经常肚子痛。姥姥让我穿上她出带大襟儿的棉坎肩。就是那种在左腋下记疙瘩扣的。一直穿到参军发了新军装。
村庄有我的草鞋、小人书、伙伴们。
村庄有我的姥姥,那口老井、那棵古槐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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